夏至杨梅满山红
■王乐天
天气闷热无比,时雨时晴,不觉已到了杨梅成熟的季节。于是,每天街上就有三三两两的商贩,他们挑着一篓篓又红又紫的新鲜杨梅,吆喝着沿街叫卖,令人垂涎欲滴。
杨梅紫红,果肉如丝,呈放射状包紧果核,看起来像一颗血丹,色泽诱人。拈一颗汁液酸甜的杨梅送入嘴中,轻轻咬开肉里红嫩的骨肉,那密密麻麻、饱满的肉柱上分泌出的无限鲜汁,既生津止渴,又滋润肺腑,酸甜交融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
与其他水果相比,杨梅是最具江南风情的水果,从树苗落地开始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盛产)需要七至十年的时间。而它的“孕期”也显得特别漫长,可真正产果的日子却非常短暂。乡间有俚语:“夏至杨梅满山红,小暑杨梅要出虫。”从芒种时的杨梅初熟,到夏至时的杨梅红紫,再到小暑的告别芳华,不过一个月的光景。此时节,江南的枇杷下市后,杨梅便当仁不让地占据了水果市场的C位。一只只竹篮里,盛满玛瑙般的红果子,上面盖着几片新鲜的杨梅叶或者蕨叶,有一种清新之感。
到目前为止,尽管大棚种植技术日臻成熟,但鲜见有可以反季节种植的杨梅,足见其生长条件之苛刻。我想,杨梅正因为有了这种传统的品质,才能独立地保持其与众不同的个性。
令人遗憾的是,杨梅作为时鲜的佳果,虽然外表晶莹剔透、圆滑可爱,但其保质期极短。它上市的时间是端午和夏至前后,正是南方的梅雨季节,即使侥幸躲过雨水、被成功采摘的杨梅也极易滋生果蝇,保存不过几日,且口感明显变差。它纤弱娇贵,尽管现在的保鲜技术不断提升,但杨梅仍然不能进行长期的保鲜,因此除了浸酒、酿酒、冰冻杨梅、糖腌制成杨梅干、蜜饯,加工成果酱及罐头食品外,一般都在本地直接出售鲜食。
随着旅游业的不断发展,每年各地都会举行各式各样的杨梅主题文化节,做起“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文章。青山朱红,开启一段“梅”好时光,并以“梅”为媒,穿插安排了“杨梅王”评选、挑战杨梅“大胃王”、杨梅采摘、杨梅知识竞答等与杨梅相关的系列文化活动,增强了游客的参与性、互动性、娱乐性。
近年来,为了能及时让远在异地的亲人们和旅居海外的华人们品尝到家乡的新鲜杨梅,国内的很多机场专门为杨梅单独开辟了一条绿色通道:“速递”业务,朝发夕至,尽管运费昂贵,人们还是愿意舍得花上这笔钱。因为这饱含着乡亲们对游子的浓浓亲情、牵挂和思念。在他们看来,这种感情是无价可寻的。